大有若無
讀經一:(依50:4-7):上主的僕人
讀經二:(斐2:6-11):耶穌貶抑自己聽命至死
福 音:(谷14:1-15:47):耶穌基督的受難始末
中國文化: 毋聽之以耳;毋聽之以心;聽之以氣。氣者,虛而待物。
我不要成仙,蓬萊不是我的分;我只要地面,情願安分的做人。
「耶穌基督雖具有天主的形體,但並沒有堅持與天主同等的地位,反而空虛自己,取了奴僕的形體,降生成人,與人相似,形態上完全與人一樣,謙抑自下,服從至死,死在十字架上。」(斐2:6-8)
聖枝主日,是一個在禮儀上令我們頗為困惑的主日,這個主日的主題同時兼具光榮和屈辱的內容。我們一方面紀念耶穌光榮進入耶路撒冷,受到萬眾的歡迎、歡呼、喝釆。另一方面,我們卻在群眾「賀三納」的洪亮聲音還未完全消退時,已經隱隱的聽到人們對他的咒罵聲音陸續的出現,這就是隨之而來,在今天福音中所誦讀的,耶穌的「受難始末」。
這個矛盾和不協調的調子,在上述的斐理伯書中,表現得更為清楚。基督雖是真天主,卻也是真人,就是這個真天主又是真人的基督,為我們成了十字架上的犧牲,並以自己的死亡去救贖墮落了的人類。
在這段斐理伯書經文中,我們還可以看到基督的三重面貌,今天就讓我們細心的默想一下,亦從中反省一下我們自己的信仰態度。
一、基督本有神的形體。他本來就是神,就是天主。但是他沒有在這方面死抓住不放。他本應受到尊崇,甚至有權享受人們對他的敬拜,但他的降生成人,卻是一種紆尊降貴、捨棄應有權利的行動。
在我們這個強調民主、人權、自由的時代,我們最重要學到的,甚至唯一學到的,是「爭取」。我們爭取自己的權利、爭取我們認為自己應得的東西。
這些都是對的、應該的。但這不是生命的全部,更不是信仰的全部。
我們有時要為更高的理想,為更深的信仰要求,而超越權利、放棄權利,超越自由、放棄自由。在愛人、愛教會、愛祖國的行動中,平等、自由、權利等等,未必是最關鍵的概念,也不能作為我們的唯一指導思想。
在我們基督徒的詞彙中,除了自由、人權、平等以外,應該還有奉獻、犧牲、獻身、包容、體諒、吃虧是福等等理想。
二、基督空虛自己。即是說,他自我降伏,他脫下了王者的尊榮,他將自己神性的光輝擱置一旁,他使自己寂寂無聞……直至只剩下他的孓然一身,和他那大慈大悲的愛。
不只如此,他的空虛簡直是到了極端的地步:「他服從至死,而且是死在十字架上」,即是說,不只是死,而且是一個奴隸的死,一個屈辱的死。如果說「死有重於泰山,有輕於鴻毛」,那麼基督的那種在十字架上的無辜的死,簡直就是輕到連鴻毛都不如,甚至找不到適當的詞彙來形容了。
不過,正是在他完全自我倒空的時候,他完全地充滿了;正是在他死時,他成了圓滿的他;正是在他一無所有時,「天主極其舉揚他,賜給他一個名號,超越一切名號,致使上天、下地和陰府,一聽到耶穌的名號,都無不屈膝叩拜,眾口同聲宣認耶穌基督是主,以顯耀天主聖父。」(斐2:9-11)
當一個女人放下了少女的一切時,她便變成了母親;當一個人放下了自己的一切成見,而進入另一個人的生命中時,他就成了朋友、知己。
莊子認為聆聽是一種藝術,不單要「聽之以心」,還要「聽之以氣」。他所說的氣是「虛而待物」,是完全的空虛自己,以讓對方的話、對方的一切進入自己的心中。
基督的空虛自己,比莊子的「虛而待物」更為徹底的空虛,所以天父的愛充滿了他,所有人的生命也在他內,而他的愛也充滿了所有的人。
三、「他取了奴僕的形體,降生成人,與人相似,形態上完全與人一樣」。換句話說,他甘心做人,做一個受生老病死所折磨,受成敗得失所困擾和影響的人。他以做人為榮、以做人為樂。
相反地,我們許多人都不願意做人,而只願意做神。我們不願一步一腳印地走人的路,我們要騰雲駕霧,好像那首「乘著歌聲的翅膀」的歌,要飛向永生的彼岸,避開做人的苦痛。
我想起徐志摩的話:「我不要成仙,蓬萊不是我的分;我只要地面,情願安分的做人。」
你說徐志摩接近耶穌一些,還是那些天天想著要做「神」的人更接近耶穌一些呢?
大有若无
读经一:(依50:4-7):上主的仆人
读经二:(斐2:6-11):耶稣贬抑自己听命至死
福 音:(谷14:1-15:47):耶稣基督的受难始末
中国文化: 毋听之以耳;毋听之以心;听之以气。气者,虚而待物。
我不要成仙,蓬莱不是我的分;我只要地面,情願安分的做人。
「耶稣基督虽具有天主的形体,但并没有坚持与天主同等的地位,反而空虚自己,取了奴仆的形体,降生成人,与人相似,形态上完全与人一样,谦抑自下,服从至死,死在十字架上。」(斐2:6-8)
圣枝主日,是一個在礼仪上令我们颇为困惑的主日,这個主日的主题同時兼具光荣和屈辱的内容。我们一方面纪念耶稣光荣进入耶路撒冷,受到万众的欢迎、欢呼、喝采。另一方面,我们却在群众「贺三纳」的洪亮声音还未完全消退時,已经隐隐的听到人们对他的咒骂声音陆续的出现,这就是随之而来,在今天福音中所诵读的,耶稣的「受难始末」。
这個矛盾和不协调的调子,在上述的斐理伯书中,表现得更为清楚。基督虽是真天主,却也是真人,就是这個真天主又是真人的基督,为我们成了十字架上的牺牲,并以自己的死亡去救赎堕落了的人类。
在这段斐理伯书经文中,我们还可以看到基督的三重面貌,今天就让我们细心的默想一下,亦从中反省一下我们自己的信仰态度。
一、基督本有神的形体。他本来就是神,就是天主。但是他没有在这方面死抓住不放。他本应受到尊崇,甚至有权享受人们对他的敬拜,但他的降生成人,却是一种纡尊降贵、舍弃应有权利的行动。
在我们这個强调民主、人权、自由的時代,我们最重要学到的,甚至唯一学到的,是「争取」。我们争取自己的权利、争取我们认为自己应得的东西。
这些都是对的、应該的。但这不是生命的全部,更不是信仰的全部。
我们有時要为更高的理想,为更深的信仰要求,而超越权利、放弃权利,超越自由、放弃自由。在爱人、爱教会、爱祖国的行动中,平等、自由、权利等等,未必是最关键的概念,也不能作为我们的唯一指导思想。
在我们基督徒的词汇中,除了自由、人权、平等以外,应該还有奉献、牺牲、献身、包容、体谅、吃亏是福等等理想。
二、基督空虚自己。即是说,他自我降伏,他脱下了王者的尊荣,他将自己神性的光辉搁置一旁,他使自己寂寂无闻……直至只剩下他的孓然一身,和他那大慈大悲的爱。
不只如此,他的空虚简直是到了极端的地步:「他服从至死,而且是死在十字架上」,即是说,不只是死,而且是一個奴隶的死,一個屈辱的死。如果说「死有重於泰山,有轻於鸿毛」,那么基督的那种在十字架上的无辜的死,简直就是轻到连鸿毛都不如,甚至找不到適当的词汇来形容了。
不過,正是在他完全自我倒空的時候,他完全地充满了;正是在他死時,他成了圆满的他;正是在他一无所有時,「天主极其举扬他,赐给他一個名号,超越一切名号,致使上天、下地和阴府,一听到耶稣的名号,都无不屈膝叩拜,众口同声宣认耶稣基督是主,以显耀天主圣父。」(斐2:9-11)
当一個女人放下了少女的一切時,她便变成了母亲;当一個人放下了自己的一切成见,而进入另一個人的生命中時,他就成了朋友、知己。
庄子认为聆听是一种艺术,不单要「听之以心」,还要「听之以气」。他所说的气是「虚而待物」,是完全的空虚自己,以让对方的话、对方的一切进入自己的心中。
基督的空虚自己,比庄子的「虚而待物」更为彻底的空虚,所以天父的爱充满了他,所有人的生命也在他内,而他的爱也充满了所有的人。
三、「他取了奴仆的形体,降生成人,与人相似,形态上完全与人一样」。换句话说,他甘心做人,做一個受生老病死所折磨,受成败得失所困扰和影响的人。他以做人为荣、以做人为乐。
相反地,我们许多人都不願意做人,而只願意做神。我们不願一步一脚印地走人的路,我们要腾云驾雾,好像那首「乘著歌声的翅膀」的歌,要飞向永生的彼岸,避開做人的苦痛。
我想起徐志摩的话:「我不要成仙,蓬莱不是我的分;我只要地面,情願安分的做人。」
你说徐志摩接近耶稣一些,还是那些天天想著要做「神」的人更接近耶稣一些呢?